余上忠
2018-06-07
当运尸工、迁坟、捡破烂,36年收养12个女娃,培养出4个大学生

哀哀父母,生我劳瘁。

----《诗经 · 小雅 · 蓼莪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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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,又是一年高考季

考场内莘莘学子奋力拼搏

考场外父母们也在焦虑等待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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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
老余太明白这样的心情

去年,他的一对幺女参加高考时

他和所有的家长一样期待又紧张

幸运的是,两个女儿都很争气

双双考上了温州的学校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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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

老余咧开了嘴,“蛮好,蛮好

脸上的皱纹更深了

 


02

 

老余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两个幺女的时候

她俩儿是从同一个菜市场抱回来的

中间只隔了一天

 

两个女娃娃都被放在纸盒里

里面写着各自的生辰八字

生日只差了一周

他给女娃分别取名余作盼余作帮

期盼她俩相互帮助,平安长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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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老余快60岁了,生活拮据

家里还有4个孩子需要照顾

但“生养下来就是一条命

老余不忍心放弃

 


03

 

老余全名余上忠

浙江温州苍南县

 

老余没上过学,不会讲普通话

为了生存,当了殡仪馆的搬尸工

每天都见证着不同的生离死别

让他更加体会到生命的可贵

“我就是看多了死人,才觉得活着真好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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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年前,余上忠忙完邻县的一场葬礼

回家路上看到路边有只纸箱

一个婴儿双目紧闭躺在里面

经常帮乡亲料理后事的他二话没说

把 “死婴”带回家,准备下葬

 

回家后却发现婴儿还会喘气

他叫来妻子帮孩子洗澡

是个白净的女娃娃

“生下随便扔掉,罪过啊”

老余和妻子决定收养这个孩子

取名叫余彩松

 

后来,老余从医院门口、大树下、马路边

陆续带回了11个女娃娃

 


04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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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余彩松心中

父亲是高大、慈爱的

念书时,在学校受了委屈

女儿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老余

老余二话不说就会赶到学校

 

这些年,为了养活这么多孩子

种田,打杂工,甚至上街乞讨

一家人住在像 “夹心饼干”的小土房

仅有的几样电器来自垃圾场

穷到被村里瞧不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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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被人说太小气

连一根稻草都要拣回家去

穿着破烂被人误认为是疯子

也得背着女儿讨来棉被和衣服

把稻草和旧棉被缝在一起

冬天睡觉能暖和点

 

运气好也能接到帮工厂分拣的活

一袋七八十斤的毛料,做完能赚二十块钱

女儿们会聚在电灯下帮着一起干

每次大拇指和食指会破皮

脖子也会僵得酸痛

但一家子人一起,还是很温暖

 


05

 

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

老余拼劲全力,对孩子“好到溺爱


2006年,妻子照顾孩子时触电身亡

老余一个人扛起了这个家

承诺再苦再累也要把女儿们培养成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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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退休在家的老余干起了老本行

搬不动尸体,就去帮人迁坟

哪户人家需要迁坟,他就去捡尸骨放在瓮里

等人家选好坟墓地址后,再把瓮放进去

他还帮别人做点黑色塑料盒

100个9毛钱,一天能赚40多元

做多了,老余的手指缝都是黑色的

他用手指头抠了抠,但没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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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过得紧巴巴

有人提出带走孩子,老余还是不愿意

“他们如果对孩子不好,怎么办”

 

二女儿患有先天残疾

7岁时还不会走路,手握不住筷子

为了治好女儿的病

老余和妻子白天乞讨

晚上轮流为她按摩脚和背部

在夫妻俩的努力下,女儿康复了

还成为这个家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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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们乖巧漂亮、孝顺懂事

心疼老余没日没夜的工作

为他写了一封信

“父亲,请不要伤心

我们会一直陪着您

您的恩情我们忘不了

来世我们还做您的女儿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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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年收养了12个女孩

一个因体质太差而离世

3个寻回了亲生父母

3个寄养在亲戚家

留在身边的5个女儿

两个女儿已经结婚

最小的两个幺女也已经大一了

 

“女儿读完大学,我也快80岁了

她们自力更生,我就可以放心了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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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 

老余从来没有认为自己“伟大”

甚至在很多人眼中老余是个“异类”

 

在呼啸着前进的时代列车里

老余终将成为镜子

让我们看到生命的价值

顽强的生命力